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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娆年 黑月光总在觊觎我的白月光精选章节 小娆年小说全部章节目录

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5-09-02 19:41:03    

三百年前我跳下月蚀台时,玄夜在结界外目眦尽裂。他以为我背叛誓言另嫁天帝,

却不知我是为救他性命替嫁。三百年后我重生为小仙娥,他已成阴鸷暴戾的月蚀帝君。

“苏望舒,你的转世连蝼蚁都不如。”他碾碎我腕骨冷笑。直到混沌吞噬三界那日,

他为我挡下致命一击魂飞魄散。我抱着他逐渐透明的身躯,

将本源月光抽成丝线:“这次换我缝补你。”混沌散尽时,他掌心开出一朵并蒂月光莲。

小月光精蹭着我们交握的手:“帝君帝后贴贴!”---三百年前,月蚀台。

这祭坛是月华凝聚的奇观,宛如一整块巨大剔透的寒冰雕琢而成,高耸入云,

表面流淌着清冷如水的月华光泽。此刻,这光华却在肉眼可见地黯淡、消退,

如同生命力正被无形的巨口贪婪吮吸。天空不再是深邃的墨蓝,

而是染上了一层不祥的、令人窒息的灰翳。那轮本该皎洁无瑕的满月,

边缘竟已开始被丝丝缕缕的墨色侵蚀,仿佛一滴浓稠的毒墨滴入清水,

正缓慢而无可阻挡地蔓延开来。恐慌如同无形的瘟疫,在祭坛下黑压压的人群中飞速扩散。

低沉的、压抑的啜泣声如同风中呜咽的寒虫,此起彼伏。无数双眼睛,盈满了绝望的泪水,

死死盯着祭坛顶端那个纤细孤绝的身影——望舒仙君,苏望舒。

她穿着一身素净到近乎缟素的雪色长裙,裙摆在无形的风中微微摇曳,

如同风中挣扎的最后一片霜雪。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最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

几缕碎发拂过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她站在那里,背脊挺得笔直,

像一柄即将折断却依旧不肯屈服的玉剑。那双总是蕴着温润月华的眼眸,

此刻却盛满了沉重的疲惫,仿佛承载了万古长夜的重量。目光投向祭坛下方,

穿透混乱喧嚣的人群,

精准地锁定了那个被数道流转着强大符文的金色结界死死禁锢住的身影。玄夜。

他像一头彻底被激怒的、濒临疯狂的洪荒凶兽。那身象征月蚀之力的玄色战袍,

此刻被狂暴的力量撑得猎猎作响,几乎要撕裂开来。

他一次次用身体狠狠撞击着牢不可破的结界壁垒,发出沉闷如擂鼓般的巨响。每一次撞击,

金色的符文便爆发出刺目的光焰,狠狠灼烧着他**在外的皮肤,留下焦黑的印记,

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烧焦的苦涩气味。但他恍若未觉,

那双曾经如同暗夜星辰、只映照她一人的眼眸,

此刻被滔天的恨意和难以置信的疯狂彻底染红,死死地钉在她身上,

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将她凌迟。“苏!望!舒!”他的怒吼声撕心裂肺,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血淋淋的胸腔深处硬生生挖出来的,

裹挟着足以焚尽天地的怒火和彻骨的悲恸,穿透结界刺耳的嗡鸣和人群的哭喊,

狠狠砸在她的耳膜上,“你敢!你敢背誓另嫁?!你应过我什么?!你说啊!

”他的声音因极致的暴怒和绝望而剧烈颤抖,字字泣血。望舒的心,

在那一刻被这质问碾成了齑粉。她看着他赤红的、被背叛和痛苦撕裂的双眼,

看着他因疯狂撞击结界而伤痕累累的身体,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熔岩堵住,

灼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不是的,玄夜,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在心底无声地呐喊,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天帝以整个月华界的存续为饵,更以你性命为质……我若不替嫁,

月华永堕黑暗,你……亦将魂飞魄散!可这些话,一个字都不能说。

天帝的警告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她的脖颈。一旦出口,不仅前功尽弃,

玄夜立时便会灰飞烟灭。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郁的铁锈腥甜,

硬生生将所有的解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连同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心痛,

统统咽回肚里。那痛楚如此剧烈,让她纤细的身体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双几乎要将她灵魂烧穿的血眸,

目光投向祭坛下方无边无际的恐慌人群。为了他们,为了月华界最后的光明……也为了他。

够了,这样就好。至少,他能活下去。一股奇异的、近乎解脱的平静,

如同月下涨潮的冰冷海水,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痛楚和挣扎。她的嘴角,

在玄夜那足以焚毁一切的憎恨目光中,竟极其缓慢地、艰难地,

向上弯起一个极淡、极浅的弧度。那不是一个喜悦的笑容,更像是在无边苦海里,

终于寻到了彼岸的尘埃,带着一种尘埃落定、万念俱灰的释然。

就是这抹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如同一把淬了剧毒的冰锥,

狠狠凿进了玄夜疯狂燃烧的眼底!背叛!彻头彻尾的背叛!她竟敢笑?!

在投入天帝怀抱、将他弃如敝履的时刻,她竟敢对他露出这种……这种近乎解脱的笑容?!

“啊——!!!”玄夜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咆哮,周身狂暴的月蚀之力彻底失控,

漆黑的能量如同失控的洪流般轰然炸开,疯狂冲击着金色的结界。

整个月蚀台都在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下剧烈震颤!束缚他的结界光壁发出不堪重负的**,

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光芒明灭闪烁,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碎!然而,

就在这惊天动地的爆发中,望舒的身影,已如一片被狂风骤然卷起的、毫无重量的雪花,

决绝地、义无反顾地,向后仰倒,

坠入了月蚀台中心那片深不见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的幽暗深渊。“不——!!!

”玄夜目眦尽裂,眼睁睁看着那抹雪白的身影被翻涌的黑暗彻底吞没,

只留下最后一缕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月华气息,如同风中残烛,瞬息湮灭。

他那足以撕裂结界的狂暴力量,在望舒身影消失的刹那,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骤然溃散。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晃,“噗”地喷出一大口心头精血,

如同泼墨般溅在布满裂痕的金色结界上,猩红刺目。身体脱力地向前扑倒,

额头重重撞在冰冷的光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结界外,天空中的灰翳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那轮被侵蚀的月亮,边缘的墨色竟奇迹般地停止了蔓延,甚至微微回缩了一丝,

重新透出一点虚弱但纯净的银白。祭坛下,震天的哭嚎和恐慌奇迹般地平息了,

无数张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已写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一丝难以置信的希冀。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月蚀台。只有玄夜粗重、破碎、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喘息声,

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他瘫跪在布满裂痕的结界内,额头抵着冰冷的光壁,

粘稠温热的血顺着额角蜿蜒流下,滴落在他紧攥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惨白的手背上。

他死死盯着望舒消失的那片虚无黑暗,那双血红的眼睛深处,

最后一丝属于“人”的光亮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死寂,

以及疯狂滋长的、足以焚毁三界的滔天恨意。苏望舒……你竟敢……如此对我!

三百年的时光,足以让沧海变作桑田,让高山夷为平地。曾经清辉遍洒、滋养万物的月华界,

如今却笼罩在一种奇异的、令人窒息的氛围里。天空不再是纯净的墨蓝,

而是一种仿佛被稀释过的、浑浊的灰蓝色。曾经无处不在的柔和月华,变得极其稀薄,

如同病人微弱的呼吸,勉力维持着界域的光明,却驱不散那无孔不入的阴冷和死气沉沉。

月蚀帝君的宫殿——蚀月宫,便是这灰暗世界的冰冷心脏。

它不再有昔日仙宫玉宇的缥缈华美,巨大的黑色岩石构筑起森严的壁垒,棱角尖锐而冷酷,

反射着幽微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光泽。宫墙高耸入云,隔绝了外界所有窥探的目光,

也隔绝了所有可能带来一丝暖意的风。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类似万年寒冰深处散发出的腐朽气息,冰冷刺骨,钻入骨髓。

蚀月宫深处,帝君寝殿。厚重的玄色帘幔低垂,将本就稀薄的光线彻底隔绝在外。

殿内没有烛火,只在角落镶嵌着几颗散发着幽绿光芒的萤石,勉强勾勒出巨大空间的轮廓,

反而更添几分鬼蜮般的阴森。空气冷得如同凝固的寒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白雾。

玄夜斜倚在冰冷的黑曜石王座上,一身玄色帝袍,袍角用极细的银线绣着狰狞的月蚀之纹。

三百年的时光,似乎并未在他刀削斧凿般的面容上刻下太多痕迹,

只是彻底剥去了所有属于“玄夜”的温度。他的脸庞依旧俊美得惊人,

却冷硬得像是由万年玄冰雕琢而成,每一寸线条都透着拒人千里的森寒。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两口凝固了万古寒冰的深潭,偶尔掠过一丝幽光,

也冷得足以冻结灵魂。他周身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沉重的威压,混合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戾气,

让整个寝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个纤细的身影匍匐在王座下的冰冷地面上,瑟瑟发抖,

如同寒风中一片即将被碾碎的枯叶。那是一个刚飞升不久的小仙娥,穿着最下等的粗布青衣,

梳着简单的双丫髻,一张小脸吓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帝……帝君息怒……奴婢……奴婢不是有意打碎琉璃盏……”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带着浓重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她面前的地上,

散落着几片流光溢彩的琉璃碎片,在幽绿的萤石光芒下,折射出冰冷而破碎的光晕。

这本是前殿一件普通的装饰品。玄夜的目光甚至没有落到那堆碎片上,

也没有看那个抖成一团的小仙娥。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宫墙,

落在无边无际的虚空某处,带着一种永恒的、冰封万物的厌倦和冷酷。殿内死寂得可怕,

只有小仙娥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泣声,在冰冷空旷的空间里微弱地回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般煎熬。小仙娥的恐惧累积到了顶点,

身体抖得几乎要散架。终于,王座上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低沉悦耳,却没有任何起伏,

冷得像冰原上呼啸而过的寒风,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冰碴:“拖出去。”不是命令,

更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冰冷,漠然,如同碾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侍立在阴影中的两名玄甲卫士无声地上前,如同两道没有生命的铁铸阴影,动作机械而精准,

冰冷的手指带着金属的寒意,毫不留情地扣住了小仙娥单薄的肩膀。“不!帝君饶命!

饶命啊!”小仙娥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如同被踩断了脖子的幼兽,绝望地挣扎起来,

泪水瞬间决堤,“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帝君开恩啊!

”她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徒劳可笑。玄甲卫士的手臂如同铁箍,纹丝不动。

她纤细的身体被毫不费力地从冰冷的地面上提起,双脚徒劳地蹬踹着空气。

就在她被拖离王座前方,即将被带出那片死寂阴影的瞬间,玄夜那仿佛凝固在虚空中的目光,

毫无征兆地、倏然垂下。如同沉睡万年的冰川骤然裂开一道缝隙,

透出底下深不见底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寒流。他的视线,

精准地落在了小仙娥因挣扎而**出的、一截纤细脆弱的右手腕上。那里,靠近腕骨内侧,

一点极其微小的、如同被最细的针尖轻轻点过的淡粉色印记,在幽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它太小,太不起眼,混杂在因恐惧而起的鸡皮疙瘩中,几乎难以察觉。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扼住,彻底停滞。玄夜的身体,

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那双深潭般的冰眸深处,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

沉寂了三百年的死水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滔天狂澜!

震惊、难以置信、狂喜、疑虑……无数种激烈到扭曲的情绪在他眼底疯狂翻涌、冲撞,

最终汇聚成一种足以焚毁理智的、令人胆寒的偏执光芒!“慢着。”两个字,

如同两块从万丈冰崖上坠落的巨石,砸碎了殿内凝固的死寂。声音依旧低沉,

却失去了之前的漠然,每一个音节都绷紧到了极致,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强行压抑的狂暴。玄甲卫士的动作瞬间定格,

如同两尊被施了定身法的铁像。那小仙娥的哭声也戛然而止,惊愕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

只看到王座上那个身影缓缓地、如同从沉睡中苏醒的远古魔神般,站了起来。

巨大的阴影随着他的动作投下,瞬间笼罩了她小小的身体,带来灭顶般的压迫感。

玄夜一步一步走下王座冰冷的台阶。玄色的帝袍下摆拂过地面,

发出细微的、如同毒蛇滑过枯叶的沙沙声。他的脚步并不快,

却带着一种山岳倾覆般的沉重压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脏上。他停在了小仙娥面前,

居高临下。阴影完全吞噬了她,冰冷的寒意如同实质般刺入骨髓。小仙娥吓得魂飞魄散,

本能地想蜷缩起来,却被玄甲卫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她只能绝望地看着那只骨节分明、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

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审视猎物的缓慢,朝她的右手腕伸来。冰冷得如同寒铁铸就的指尖,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精准地捏住了她纤细的腕骨,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其捏碎。

“呃……”小仙娥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眼泪再次涌出,却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玄夜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刻刀,死死地钉在那一点微小的淡粉色印记上。他俯身凑近,

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皮肤,灼热而紊乱的呼吸喷洒在她冰冷的腕间。

至边缘那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与他灵魂深处某个被反复凌迟了三百年的记忆碎片,

分毫不差!是她……真的是她!苏望舒!你终于……回来了!

一股混杂着极致狂喜与无边戾气的风暴,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三百年的蚀骨之恨、三百年的孤寂冰冷、三百年的扭曲执念,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轰然爆发!“苏、望、舒。”他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低沉嘶哑,

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刀锋,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三百年的寒毒与刻骨的恨意。

那捏着她腕骨的手指,骤然收拢!“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清晰无比的骨裂声,

在死寂的大殿中骤然炸响!“啊——!!!”小仙娥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小脸瞬间褪尽所有血色,痛得几乎晕厥过去。

腕骨被硬生生捏碎的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四肢百骸!

玄夜却仿佛充耳不闻,他猛地用力,

粗暴地将痛得几乎失去意识的小仙娥从玄甲卫士手中拽了过来,如同甩开一件碍事的垃圾般,

狠狠掼在冰冷坚硬的黑曜石地面上!“砰!”身体砸落地面的闷响令人心头发颤。

“呵……”一声冰冷的、带着无尽嘲讽与毁灭快意的嗤笑,从玄夜紧抿的薄唇间溢出。

他缓缓蹲下身,阴影彻底笼罩住蜷缩在地、因剧痛而不断抽搐的小小身影。

他伸出修长冰冷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轻慢,

用指尖重重碾过她因剧痛而扭曲惨白的脸颊,留下刺目的红痕。

“三百年了……”他的声音如同毒蛇的嘶鸣,贴着地面,

钻进小仙翁嗡嗡作响、被剧痛充斥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带着淬毒的寒意,

“本君找了你三百年!你倒好,躲得干净!如今……终于落到本君手里了?

”他冰冷的手指猛地用力,狠狠掐住了小仙娥的下巴,强迫她抬起那张布满泪水和痛楚的脸,

逼她直视自己那双翻涌着无尽黑暗风暴的眼眸。

“看看你这副样子……”玄夜的声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刮擦着她脆弱的耳膜,

“转世重生?呵,连最低等的蝼蚁都不如!苏望舒,当年月蚀台上,

你投入天帝怀抱、对本君‘微笑’时的那份‘解脱’,那份‘决绝’呢?嗯?

拿出来给本君看看啊!”他的话语,字字如刀,狠狠捅进小仙娥混乱的脑海深处。苏望舒?

月蚀台?天帝?解脱的微笑?这些陌生的、支离破碎的词句,如同投入滚烫油锅的冷水,

在她一片空白、被剧痛占据的意识里轰然炸开!无数混乱的、模糊的、光怪陆离的碎片影像,

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撕心裂肺般的悲怆感,疯狂地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尖叫、在哭泣、在绝望地呐喊……一个模糊而巨大的祭坛影子,

漫天的灰翳,还有……一双充斥着滔天恨意、让她灵魂都为之冻结的血红眼眸!

“呃啊……”小仙娥抱住剧痛欲裂的头颅,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身体蜷缩得更紧,

如同离水的虾米,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地翻滚、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粗布衣衫,

贴在身上冰冷黏腻。玄夜冷冷地看着她在自己脚下痛苦挣扎,那双冰封的眼眸深处,

掠过一丝近乎残忍的快意,随即又被更加浓重的、扭曲的阴鸷所覆盖。他猛地站起身,

玄色帝袍带起一阵冰冷的旋风。“拖下去。”他冰冷地下令,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漠然,

仿佛刚才那瞬间的疯狂只是错觉,“关进‘寒月窟’。没有本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玄甲卫士再次上前,如同两道无情的铁钳,

将痛得神志模糊、只剩下本能呜咽的小仙娥粗暴地架起。断裂的手腕无力地垂着,

随着拖拽的动作,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淡淡的血痕。玄夜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

身影在幽绿的萤石光芒下,拉长成一道孤绝而冰冷的剪影。

直到拖拽声和微弱的呜咽彻底消失在殿门外,死寂重新笼罩,

他才缓缓抬起那只刚刚捏碎了小仙娥腕骨的手。苍白的手背上,

青筋因之前的用力而微微凸起。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

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脆弱骨骼在掌中断裂的触感,

以及……那一点微小的、属于她的印记的温度。冰冷死寂的眼底深处,

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腾、燃烧,如同被强行压抑的地狱熔岩。苏望舒……这一次,

本君要你……生不如死!寒月窟,名副其实。这里是蚀月宫深处最阴寒的囚牢,

深入冰冷的地脉深处。巨大的冰柱如同怪兽的獠牙般林立,

洞壁凝结着厚厚的、永不融化的玄冰,散发出足以冻结灵魂的极寒。

空气中弥漫着肉眼可见的白色寒雾,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刺得肺腑生疼。没有一丝光亮,

只有冰壁自身散发出极其微弱的、惨淡的幽蓝冷光,

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种非人间的、死寂的寒意里。苏望舒——或者说,此刻占据着这具躯壳,

被那些疯狂记忆碎片冲击得支离破碎的残魂——蜷缩在洞窟最深处一个勉强能避风的冰凹里。

断裂的右手腕传来一阵阵钻心刺骨的剧痛,

被玄甲卫士粗暴拖拽时留下的擦伤**辣地灼烧着。

更可怕的是那无孔不入的、仿佛要将她血液都冻结的酷寒,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

穿透薄薄的粗布衣衫,狠狠扎进皮肉骨髓,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意识在冰冷的剧痛和混乱的记忆风暴中沉浮。

玄夜那淬毒的话语、那双充满滔天恨意的血红眼眸,如同最恶毒的诅咒,

反复在她脑海中闪现,与那些突然涌现的、模糊而悲怆的画面碎片交织、碰撞。

月蚀台……黯淡的月华……绝望的人群……金色的结界……还有……那撕心裂肺的“苏望舒!

”的怒吼……她痛苦地抱住头,指甲深深掐入头皮,试图驱散这几乎要将她意识撕裂的混乱。

我是谁?我是那个刚飞升、笨手笨脚打碎了琉璃盏的小仙娥?还是……那个叫苏望舒的,

让月蚀帝君恨之入骨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她蜷缩着,

发出如同幼兽哀鸣般的呓语,泪水刚涌出眼眶,便在睫毛上凝成了细小的冰晶,

刺得眼睛生疼。就在这时,洞窟入口处厚重玄冰凝结的牢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了。

一股比洞窟本身更加冰冷、更加沉重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涌了进来。

玄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玄色帝袍几乎与洞窟的黑暗融为一体,

只有那张俊美而冰封的脸,在幽蓝的冷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冷酷。他的到来,

瞬间让本就酷寒的洞窟温度骤降,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苏望舒猛地一颤,

身体下意识地蜷缩得更紧,惊恐地抬起头,看向那个如同死神降临般的身影。

断裂的手腕因这个动作传来一阵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脸色更加惨白。

玄夜的目光如同冰锥,精准地刺在她因寒冷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身体上,

在她惨白的小脸和断裂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那双深不见底的冰眸里,没有任何温度,

只有一片冻绝的漠然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审视的探究。他一步步走近,

玄色的靴子踩在光滑的冰面上,发出单调而冰冷的回响,

每一步都如同踏在苏望舒紧绷到极致的心弦上。没有言语。他停在她面前,

阴影再次将她完全吞噬。冰冷的、带着玄铁般质感的手指,

毫无征兆地捏住了她完好的左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另一根骨头。

苏望舒痛得闷哼一声,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后退,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在原地。

玄夜粗暴地将她从冰冷的角落里拖了出来,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断裂的右手腕重重磕在坚硬的冰面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她被这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拖拽着,踉踉跄跄地穿过幽蓝死寂的寒月窟。冰冷的空气灌入喉咙,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冰碴的刺痛。最终,她被拖进了一个空旷冰冷的偏殿。

这里依旧是蚀月宫的风格,巨大、空旷、阴森,

唯一的摆设是一张巨大的、冰冷的黑曜石桌案。玄夜将她狠狠掼在冰冷的桌案前。

苏望舒站立不稳,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上,痛得她浑身一缩。“抬头。

”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命令。苏望舒颤抖着,强忍着剧痛和恐惧,一点点抬起头。桌案上,

赫然摆放着一面巨大的、边缘雕刻着繁复月蚀纹路的古镜——月华镜。

镜面并非普通的铜或琉璃,而是一片凝固的、流动着幽微星光的深邃夜空。

玄夜冰冷的手指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容反抗,强迫她的视线投向那面神秘的镜子。

“看着它。”他的声音贴着耳廓响起,如同毒蛇吐信,“看着这面镜子,

告诉本君……你究竟是谁?”他的指尖,带着一种诡异的、引导性的冰冷灵力,

轻轻点在她的眉心。一股强大而冰冷的力量瞬间涌入她的识海!如同最锋利的冰锥,

狠狠凿开了那层包裹着记忆的、混沌的坚冰!“嗡——!”月华镜仿佛被瞬间激活!

镜中那片凝固的星空骤然旋转起来,星光化作一道道璀璨的银色流光,疯狂汇聚!

镜面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波动起来!苏望舒的瞳孔骤然收缩!

无数被强行封锁、被遗忘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意识的堤坝,

以排山倒海之势汹涌而出!不再是模糊的碎片,

而是清晰无比、带着所有感官烙印的完整记忆!月蚀台上,

的触感……祭坛下方无数张绝望哭泣的脸庞……金色结界上流淌的符文光芒……还有结界外,

那个疯狂撞击着、嘶吼着的身影——玄夜!他眼中的血泪,他撕心裂肺的“苏望舒!

你敢背誓另嫁?!

吼……天帝那隐藏在月华之后、冰冷而充满威胁的声音:“……此乃唯一生路……玄夜性命,

只在仙君一念之间……”最后那一刻,她望向玄夜时,

死的、带着血泪的“解脱”……还有嘴角那抹被他误解为背叛的、绝望的弧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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